小渝渝渝渝渝

幸识,这里峙渝
是文盲,不会写东西,不混圈不站队,单机搞粮,有幸得遇读者,得交挚友

【金钱组】单人间

❗三观不正,精神不正常,有点变态,慎入,有工具人相关剧情,但标准米耀

❗普设,疯批米×人格分裂耀

❗第三者工具人视角

 

 

 

  “前来租下二楼房间的,是一位清秀的,扎着高马尾的亚洲男子.”

 

 

1.

我是约翰,一名报社编辑。


十二月的华盛顿还是要比伦敦冷些,起码我已经有些许年月没怎么感受过零下温度,带的休闲装和夹克衫看起来应该足以支撑我度过短暂的一月,可惜的是圣诞节估计要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度过了。


我就职于伦敦一家毫不起眼的小报社(我父亲开的)。平日里乐得清闲,有什么诸如取材、摄影之类的工作,也总爱去凑个热闹,杂七杂八做过一堆事情。我家算是伦敦那种传统名门望族,家里的积蓄其实足够我去浑浑噩噩逍遥一辈子,我爸开起这家报社完全是他老人家无聊时打发闲心所用,我在里头也只是混点事情做,丰富一下自己匮乏的精神世界。


报社十二月的主题是老掉牙的圣诞特辑,其实我对装饰圣诞树送礼物之类的环节丝毫不感兴趣,但在家里实在闲的没事,突发奇想申请来到美国采风,我爸早就习惯我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德行,自然是没什么意见,我随手打包了一个行李箱便出发了。


我在网上早早租下了一座二层的小型独栋别墅,房东米勒太太是个慈祥的老妇人,随着钥匙一同交给我的还有一袋巧克力小曲奇。她耐心为我说明每个房间的陈设,别墅里家具工具一应俱全,即使是在冬天小花园也被打理得恰到好处,靠窗处交错着一从玫瑰,光秃秃的枝丫修剪齐整。


“就是二楼不太好安排,”米勒太太愉悦地交代好一大堆事情,最后倚在二楼入口处皱着眉,“本来空间就略小一点,这几间房间都被杂物堆满了,唯独有间空屋子采光又不太好,也怪我,懒得去收拾这烂摊子,就这么积了多少年的灰。”


从米勒太太零零碎碎的叙述中,我知道这座别墅是她和米勒先生在他们结婚后买下的临时住所,二楼里是当年米勒先生积攒下来的物品。不过我只是一个人在这住上一个月,想来也没什么用到二楼的机会。我朝着米勒太太礼貌笑笑,谢过她的热心,提前祝福她度过愉快的圣诞。


米勒太太眨眨眼睛:“谢谢你,孩子。你可以在这个小房间尝试住两天,窗子小是小,我先生找了彩色玻璃拼上去,硬要说是玫瑰花窗。玫瑰花窗算不上,不过从这里向外看小花园倒也蛮有趣;当然,如果你乐意,也可以把它租出去。”


送走米勒太太,我把行李随手放在角落,整个人瘫在沙发上。长途飞行确是费心费力,此时我只想睡一觉。米勒太太是个好房东,把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,我也不用费心去临时清理房屋。


我在沙发上盖着毛毯胡思乱想,对于米勒太太的提议我有点心动——这所别墅离一所大学不远,价钱便宜的话应该会有学生选择租住。我平日里应该经常在外东跑西窜,有个人在这住着还是好的。


打定主意后我便着手开始准备。我从报社带了不少纸,随手抽出一张质地比较硬的,用马克笔写下“二楼单人间出租”的字样,至于价格什么的,干脆见面再商讨。


将潦草的广告贴在门前,我回到卧室倒头便睡,大概七点左右才醒过来,彼时天色已黑,午饭没吃的我还是有点饿,冰箱里有食材,然而我对于烹饪可以算是一无所知,于是打算出门去买点什么填填肚子。


夜晚的温度明显低了不少,我身上只披了一件休闲外套,开门的瞬间被北风一灌,禁不住打了个寒战,心想到便利店买个面包速战速决。


别墅前面的小路灯光线昏暗,我隐隐约约看到一旁有个人影,正踮着脚看我贴在栏杆上的广告。他身形纤小,扎着高马尾,又被阴影遮了大半边面颊,我一时辨不出是男是女,不过应该是对单人间有兴趣的租客。这样想着,我上前几步试探着打了声招呼:


“呃……您好?”


那人转过身来,借着灯光我看清了他的脸。那是张典型的东方面孔,五官清秀,因为娃娃脸的缘故眼睛显得更大,眸色是略深的琥珀色,偏过头来看我的时候蓄着光。鸦色发丝柔顺地从额前垂落,衬得他乖巧又鲜活。


乖巧,可爱。这是这个男孩子给我的第一印象。


他先是带点疑惑望着我,又看了看我身后掩着的房门,笑着向我摆了摆手:


“您好。”他指指栏杆上贴的广告,“请问是您在出租这座别墅的单人间吗?”


“是的。”


“那太好了,”他眉眼弯弯,英语讲得流利,“我叫王耀,或许您可以考虑一下把它租给我,我将是一个不错的室友。”


我有点意外。


东方人向来含蓄,他甚至没有拐弯抹角向我询问一下这所别墅的情况或者租赁价格,直接提出了租房的要求,让我不免生出了些怀疑。


王耀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顾虑,抱歉地朝我笑了笑,向一旁偏了偏身子,露出立在墙边的大行李箱。


“可能冒犯到您了,实在是抱歉。我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,原本在网上租好了房子,但赶过来的时候发现房东可能是个空头,”他耸耸肩膀,“尽管不太想承认,但我可能是被骗了。如你所见,我今天急着去学校办理手续,下午去寻找住所时才发现这件事,行李还在旁边。”


“附近的住所实在是难找,我现在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,看到您的广告心里就有点急,还请您不要介意。”


他穿得单薄,衣服的拉链都没有拉好,围巾搭得松松垮垮,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脖颈,鼻尖被冻得通红,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,像是冬夜里蹲在马路边的小猫。


人们都会对美丽又弱小的事物心生怜爱,王耀这副样子实在是有些惨兮兮,更何况网上确实有不少在租房这方面招摇撞骗的,王耀会上当也不足为奇。我叹了口气,打开房门让出过道:


“请进吧,”我说,“您可以好好看一下房间再做决定。”


滚轮在地面上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,王耀拖着行李箱慢吞吞跟我走进别墅。他应该在外面走了很长时间,唇色都有点发青。我翻了翻自己还没收拾好的行李,从角落找出一小罐红茶,泡好茶水递给他,心里再次感叹米勒太太果然是一个善良的房东,橱柜里甚至有备好的茶具。


王耀道声谢,小口嘬饮着茶水,喝了几口后从氤氲的热气中抬起头来,笑着望向我:


“对了,还没有问过您的名字。”


“约翰·托马斯。”


王耀安静地低下头,纤长的睫羽好像能留住蒸腾的水汽,湿哒哒地多了几分易碎的美感。他沉默着喝完这杯茶水,朝我眨眨眼睛:


“那么,托马斯先生,能请您带我参观一下房间吗?”


我应声站起身来,走在前面引他粗略地走了一遍一楼,说明厨房和起居室他都可以与我共用,接着我们上到二楼。


二楼灯光都比一楼略显晦暗,我告诉王耀剩下的几间都是杂物间,米勒太太的物品最好还是不要去动,接着掏出钥匙打开了单人间的门锁。光线从门缝投进去,空气里飞舞的灰尘变得清晰可见,我推开门,屋子里阴冷的气息让我打了个寒噤,腹诽果然是采光不好又许久没人居住的房间,米勒太太所说的“花窗”在正对门那面墙上,几乎是瑟缩在上方,彩色玻璃把月光切割又重新拼接,于是床单上七零八落散着各种颜色的光块。角落的衣柜隐没在阴影里,柜门开着一道漆黑的缝隙,深棕色调给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。


视线环绕屋子一圈,我忍不住皱了皱眉,很显然这间屋子久置后并不适合居住,我并不缺钱,把它租给一个独自在美国求学的学生实在是不够地道。是没有考虑周全,我居然都没有仔细研究一下情况就贸然贴出了广告。我在心里谴责了一下自己,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去,王耀正在上上下下打量着房间,他的目光在床上诡异的光影和积满灰尘的衣柜上停留许久,眼神定定地盯着墙角,我料想他一定不是很满意,抢在他之前开了口:


“呃,不好意思,王先生,我也是今天刚刚搬入,没有仔细检查过这间屋子的情况,您要是觉得不满意,可以再另寻他处,或许我可以帮……”


“没有哦,”王耀似乎刚刚回过神来,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,眯了眯眼睛笑起来,“我挺满意的。”


“您现在方便吗?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今晚就住过来吗?”


我有些惊讶,不过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独特的喜好,王耀说不定就喜欢这种房间,而且看他的样子着实是累坏了,于是我点点头。


协商租金和住房习惯的过程意外顺利,我把二楼单人间的钥匙交给他,顺便帮他抬了下行李。


等到忙完这一切我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,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。王耀察觉到我的窘况,向我眨眨眼:


“托马斯先生,”他打开冰箱,“我想您应该愿意尝试一下美味的中餐?我个人感觉自己的厨艺或许还说得过去。”


我简直受宠若惊,王耀怎么看也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,没想到他颇为熟练地摆弄起那些食材和锅碗,我发誓这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中餐,地道的,而非西方人臆想中的中国食品。


“你还真是深藏不露,王先生。”我打趣道,迅速把自己的那一份解决掉。


“叫我王耀吧,”他细嚼慢咽,不慌不忙地擦掉嘴角的酱渍,“毕竟从小就得到了很好的锻炼。”


“那你也叫我约翰好了,以后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,希望相处愉快。”


“相处愉快。”

 

 


他纤细的手腕向上一挑,茶水从壶嘴缓缓倾入茶杯,茶叶打着旋同沫子浮在表面。他就和着咕嘟嘟的声音轻飘飘开口:

“我喜欢这个房间。”

 

 

2.

 王耀是个好室友。


 在我们之后零零碎碎的闲谈中,我了解到他出生在中国的一个小村镇,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,从小没少照顾别人,性子磨得温润又体贴。我平日里为了取材常常是东奔西走,两三天都在外边待着;然而别墅并没有因此变得冷清或是混乱,王耀习惯于把房间收拾得干净又整洁,甚至在征得我的同意后把一楼除卧室之外的地方也细细打扫,于是我回到这个临时落脚点后,迎接我的都是飘着淡淡香气的温暖房间,如果运气好赶上饭点,我还可以趁机蹭一顿中餐。


王耀几乎符合所有我心目中东方人的美好形象,他总是笑着,眉眼弯弯,琥珀色的眸子澄澈透亮,像是上好的阿萨姆红茶,唇边盈着浅浅的梨涡,说话声音清脆,有风拂过蓝铃花般令人舒适。


我开始尝试次次卡到晚上饭点回到别墅,每次都准备了充分的理由和有趣的出行故事,然后倚在厨房的磨砂玻璃门前,一边嗅着诱人的香气,一边跟王耀絮絮叨叨地讲述着。王耀在厨房里忙活,趁着炒菜的空档会回过头看我几眼,对我的讲述表现出惊喜或好奇——他的面部表情总是丰富生动——然后插上几句嘴,回头继续搅拌热气腾腾的鱼肉汤,整个人都包裹着令人安心的烟火气。


他对我每次的巧合从未表现出怀疑,但我觉得他应该早就察觉到,因为最近的晚饭份量不声不响多出一人份。他似乎有吃夜宵的习惯,每次都会留出一部分晚餐端到楼上的房间里,那里置办了一个小型微波炉。


这般贴心的照顾总使我感到受之有愧,尤其是我让他住进这个不那么令人愉悦的房间。我们虽然相处和谐,但都很尊重彼此的隐私,从来未涉足过对方的房间。我只在某次询问他要不要去公园野餐时才从打开的门缝中窥见一隅——衣柜被挪到窗下,几乎难以接触到一丁点阳光,而原来的角落里贴了几个简易的挂钩,光线太暗,王耀开门时身体又恰好挡住了一角,我实在看不清那上面挂了些什么。


光是这些就让我再一次愧疚于他居住条件的恶劣,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一楼的书房腾一下,为我可爱又随和的室友提供一个稍好一点的居所——起码有着灿烂的阳光。当然,我必须承认,对于想让他搬到一楼来的主意,我是怀了些隐秘的心思的,只不过目前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,太过直接不仅会让我不知所措,估计也会吓到含蓄的东方人。所以先让他搬下来,把距离拉进,是我想到的最好选择。


“耀。”


不久之前我试着这样叫王耀,对于这个略显亲昵的称呼他也只是惊讶一瞬,随后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,于是我心安理得地叫了下去——此时我们正坐在客厅的小茶几前,这是一个悠闲的周日,阳光毫无顾忌地洒进室内,给桌上雪白的陶瓷茶具镀上了一层金光,王耀兴致勃勃地摆弄着,执意要请我尝尝他从家乡带来的红茶。


我盯着他灵活的双手,在一阵叮叮当当的瓷器碰撞响声后开了口。


“嗯?”他仔细看着罐装红茶的说明。


“你愿不愿意搬到下面来住?”他抬起头,目光有些疑惑,我急忙解释,“呃……我是说或许你可以到书房来住,二楼的单人间实在是太闷太暗了,书房阳光很充足,而且……应该也不会那么呃……孤单……”


王耀盯着我语无伦次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,最后像是实在没忍住似的轻笑起来。两盏盛了些许茶叶的小茶杯放置在桌子中间,他纤细的手腕向上一挑,茶水从壶嘴缓缓倾入茶杯,茶叶打着旋同沫子浮在表面。他就和着咕嘟嘟的声音轻飘飘开口:


“我喜欢这个房间。”


不加牛奶和糖的中国红茶还是有些苦涩。

 

 


“不会有这种苦恼的,”他眨着眼睛,眸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,虽然脸上仍是温和的笑,但那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,这种感觉几乎使我打了个寒战,“根本不会有这种苦恼啊。”


“喜欢的东西,为什么不锁在自己手中呢?”

 

 

 

3.

王耀依旧选择住在二楼的单人间。



见他确实喜欢,我虽心存疑惑,却也没有勉强他。我们的生活依旧平和,我们的聊天时间越来越多,每天同王耀的闲谈时间逐渐成为我最期待的环节,我想我该给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下定义了,我确实是有些喜欢他的——


试想一下你每次说话时,都会有一个人托着脑袋坐在对面,睁大眼睛听着你的讲述,表情丰富又生动,鲜活得仿佛阳光都会在他的面颊上跳舞,垫在下巴上的指尖也跃动着光亮——我相信没有人会不心动的。


不过王耀身体似乎不是很好,总是很疲惫的样子,脸色和唇色常显得苍白无比;他偶尔和我一起去公园散步,不过第二天常常会待在房间里整日不出门。我多次询问他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,此时他眸底总会闪过一瞬的惊惧,然后恢复如初,摆摆手推辞过去。


我猜想他可能之前因为什么变故而对医院产生了排斥,而从我们的交流中,我也逐渐验证着自己的猜想。


我从王耀的叙述中得知了更多有关他的故事。


他从儿时便患有一种难以治愈的疾病(至于具体是什么,他不肯说出口,从他模糊的措辞中我也难以窥见一二),是医院的常客。不过那所医院的环境异常恶劣,王耀很多时候都被锁在一间小房间里,用来形容它的词汇大多和“黑暗”“压抑”沾边。幼小又天性活泼的孩童自然是不愿再这种地方多待,他的父母难以接受为他治疗的负担,总是想尽办法将他送过去,锁起来,不过他的弟弟妹妹倒并不介意这点,时常去看望从小陪伴自己的哥哥。


“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啊。”


他说这些时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,甚至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悲伤或恨意,仿佛这些经历不是他的,而只是属于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。但作为旁听者,我听得心惊胆战,他瞥了眼我惊讶又痛心的表情,淡然地将额前碎发向后捋了一把:


 “没关系的,不过待在类似于这样的房间中会使我感到安全。”


我明白他为何执意要留在单人间,对王耀的感情又不自觉地掺了几分同情。这样的人长大后还能成为温和明亮的模样实属不易。


他该拥有一个愿意陪伴他照顾他的人。我这样想着。


尽管身体虚弱,王耀似乎还是习惯晚睡,我在晚上偶尔会听到楼上轻微的响动,原本迷迷糊糊中觉得那是隔壁猫的叫声,有时会显得有点凄厉,后来仔细倾听,我惊奇地发现这是从头顶的房间传来的。


“不知道啊,”一次早餐后,我向他道出了自己的疑问,王耀抽了张餐巾纸举到嘴边,似乎在思考,继而摇头,“或许你听错了?”


半睡半醒间确实容易搞混一些东西,这些声音本就细微,话题转换后我便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,只是提醒他记得早睡,不要熬夜。

 


距离圣诞节还有三天,而在月底我就会回到英国,我曾经问过王耀之后打算怎么办,他用筷子戳着碗中的红烧肉,苦恼地说那只能趁这几天再出去物色一个居所了。


对于我的即将离开,他有些不舍,但也仅仅是对于一个好心人,一个朋友的不舍。我想我不应该错过这次机会,如果不去试试,遗憾或许会伴随我一辈子,尽管如此,我还是希望不会吓到他。


今天的晚饭是排骨汤,那是王耀今天下午就熬在锅内的,肉软烂多汁,汤清淡却鲜美,王耀满意地欣赏着一大碗排骨被我一扫而空,收拾起桌上的餐具,手中端着一小盅排骨汤准备上楼。


“耀!”我急忙叫住了他。


彼时他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楼梯,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来,暖黄色的灯光在他侧脸投下一小片阴影,我该死地发现自己还是紧张地说不出话。


“怎么了?”


我憋红了脸,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没能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意,只是试探着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:


“你有没有过,有喜欢的东西,却不知道怎么争取到的感觉,呃……我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奇怪,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

“不会有这种苦恼的,”他打断我的话,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手中的碗,眸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,在灯光下竟显得有点诡异,虽然脸上仍是温和的笑,但那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,这种感觉几乎使我打了个寒战,“根本不会有这种苦恼啊。”


“喜欢的东西,为什么不锁在自己手中呢?”

 


 

 

“连月光都是淫//靡之色。”

 

 

4.

我再也没有提过那晚的话题。


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,怎会有人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,我并不觉得这种小心翼翼有什么值得赞颂的地方:


王耀说得是对的。


要锁在自己手里,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抓过来。


无论用什么办法,得到了就是成功不是吗?

 


圣诞节终于到了。我到商场里买了一棵最常见的小圣诞树(当然不是真的),并且兴冲冲捧回一大盒装饰品,邀请王耀和我一起装饰圣诞树;另外我还花了很长时间从商场里精挑细选,最终选定了一条坠着月亮的银手链,准备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他——

他一定会喜欢的。


这是个无比愉快的夜晚。


王耀看着我抱着一堆亮闪闪的装饰品绕着圣诞树转来转去,脸上挂着无奈却纵容的笑意,偶尔从盒子里拣出一个小球或者塑料姜饼人,伸长手臂示意我挂到某个地方;晚餐是前所未有的丰盛,我喝了酒,大声唱着那些流传已久的歌谣,王耀也喝了不少,却依旧安静,手指在桌子上轻打节拍。


美中不足的是,他似乎有什么顾虑的事情,多次跑上楼去,脚步显得很匆忙。最后一次他下楼时看我的眼神带了点责怪,衣服上有几点污渍,应该是刚刚吃薯条时蹭上的番茄酱——大概是因为我挤得实在太多了。


我们狂欢到深夜。回到房间时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,酒精让我的大脑既兴奋又疲倦,我摸索着关掉灯,摔在床上眯了一会,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。这种时候时间的流逝便会显得无力,没有什么实感,待我意识有些回笼时已经过了两个小时,令我惊讶的是,楼上的房间依然有异样的响动。


我的脑子依旧不甚清醒,没有仔细去听这些声音,只是在心里责怪王耀不听劝告,都这么晚了还没睡觉。我坐在床沿发了会儿呆,最后鬼使神差地拿过装着礼物的盒子,趿拉着鞋摇摇晃晃上了楼。


声响越来越明显,糊住的大脑被过道的风一吹开始运作,我才反应过来不对劲——任谁都能听出来那声音的意味。我惊惧于自己的猜测,攥着盒子的手心被汗水浸湿,王耀的门半掩着,我轻手轻脚地推大了那条缝隙,尽管房间没有开灯,我依旧借着月光看清了大半——


我发誓,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,最美丽,最淫靡的——却也是最绝望的一幕:


我看到交错的人影;我看到乌黑的发丝披散在雪白的肩头,金色的发丝交缠着起伏;我看到颤抖的手中捏住的黑色绳子,另一头扼住脖颈的项圈,脚腕上沉重的链条;我看到熟悉的面庞染上我梦中肖想无数次的迷离神情,那根细绳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慰藉,被颤颤巍巍举到唇边亲吻着,堵不住断断续续漏出的虔诚又绝望的呻吟。


我看到衣柜半敞着,有液体滴滴答答淌出来,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水渍;我看到月光被花窗异化成各色光斑映在雪白的床单上——


连那都是淫//靡的颜色。


我逃跑一般跌跌撞撞下了楼,手心的汗顺着盒子缝隙沾上了银色的月亮吊坠。


那本就不是皎洁无瑕的。

 

 

 

“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回去了。”

 

 

5.

那晚就像一个梦。


我甚至不能确定那一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,但带来的冲击你们是可以想象到的,我连续好几天都神情恍惚疑神疑鬼,也减少了见王耀的次数,他对我的异常表现出关心,我却害怕见到他,甚至从此再未踏足二楼。


尽管如此,我还是忍不住去想他,却又每次都被那幅画面打断,从而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:


王耀是谁?那个男人又是谁?那间“单人间”……


那真的是“单人间”吗?


就这么浑浑噩噩熬到了十二月底,是时候把房子交还给米勒太太了,王耀倚着他的行李箱,看我收拾最后一点杂乱的东西,处理起来比较麻烦,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塞好他们,锁好箱子。对方慢慢眯起眼睛,突然开了口:


“你真的要回去吗?”


他笑得无辜:“有必要回去吗?”


“是啊,”我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,随后扬起脑袋也笑着看他,“好像没什么必要。”

 

 

我慢条斯理地把手上和箱子上的污渍擦干净,走到木头写字桌前,钢笔有些老旧,笔尖缝里沾了些东西怎么也除不去,我烦躁地“啧”了一声,还是落了笔:


没什么必要了,实在是无聊。


我是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。

 

 

王耀瞥了眼笔记本:“你这也模仿的太不像了,第四段就露馅了好嘛?”


“谁在乎呢?”我朝箱子努了努嘴,“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这些吧!”


“说到这个我就气,都说了别那么过火,你还这么干,清理二楼衣柜可费了我不少时间。”


我没有在意他的话,不过经这么一提醒,我倒是记起一件事,再次上到二楼,从回到角落的衣柜里掏出沉甸甸的铁链,回来的时候看到王耀蹲在地上,抬起头时投来的目光惊悚又愤怒,连嘴唇都在颤抖。


真是麻烦。


不过不碍事。


我摩挲着铁链走到他面前:


“嘿宝贝,别这样看我。”

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,但是‘他’会喜欢的,不是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End.

 

PS.首先感谢您能读到这里(鞠躬)

这篇文章起源于我去年的一个脑洞,我是第一次尝试这种设定题材和风格,必然有很多不足之处,在里面我自认为埋下了一系列线索和伏笔,但是不确定我的水平是否可以让读者们读懂(悲)

在这篇文章里面,除了米是疯批,耀是人格分裂(期间多次切换人格)以及工具人真正死亡以外,其他的很多设定我都决定交待模糊不清,大家可以脑洞大开自由心证,也必然都会有自己的故事线和理解(昨晚让老婆先试阅了一下,大部分都完全正确,自由发挥也特别好🥺🥺🥺爱我的老婆)

这次尝试我真的用了不少勇气和精力,还是希望大家炫粮愉快,当然如果愿意的话,也可以在评论区跟我分享一点自己的理解(期待的眼神)

提示:

   “到底谁困住了谁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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